花是女子,温柔又清冷,如这山桃花。
年年花下眠,几番流连,据说春天来了,我的心思也开始不安分了,便是要去寻那些女子,粉的、白的、红的……
寻春不遇,北方的春有点孤清,三月伊始,最早开放的玉兰,也竟是绒绒花苞,不想出来露面的样子。
阡陌无几树,枯枝条,凉凉风,本是夏日里繁茂成林的高杨梧桐,依旧枝条凉裸,不生馨意,让人感觉春风迟步,江南一枝春,羡煞北国人。
风逐流水粼粼波,还欠一汪青碧色。沿着溪流一路蜿蜒,乘兴于山风,总会有一缕欣意,明媚心情。
去往山中,若或许,那个女子不见去年人,迟迟不牵袂,藏匿了温柔。
山中无两样,又忽觉眼柔,芽暖鹅黄,柳树先生,生的是一袖春风,生的是纤纤温柔,一点一酥的,仿若从远古恍然入世,朦胧又隐约,让你想看看不清,又似影入瞳。
走近再走近一些,我要看的仔细,顿觉暖风拂面,万里春风,只是待走近,却眼入盲瞳,那颜色淡的让你恍惚,让你虚空,若非记得去年模样,倒真以为是自己多情了。
山径僻远,悠悠婉婉,一会风清一会风柔,似乎要走到路的尽头了,互转溪风,碧柔入眸,那雪粉雪粉的,是花的颜色。
远远地,比那柳风牵袂的公子更温柔,原来,最美的景,藏于这山深之中。
一株、两株、更多的浮红,堆粉堆雪,似玉嵌入山中,女子殷殷,定然敷面温柔,好妆容。
年年花开早,山桃花色皎,沉睡一冬的荒山野岭,株株山桃点柔色,一点一点,一瓣一瓣,一片一片,山花开了,整座山也苏醒过来一般。
旅人熙攘,归客入山中,从红尘中来,到往人间深处,山中行人寥落,几人知时节,待繁华迷人眼,方知春来到。
唯有真心人,踽踽红尘,来到这山中,放慢了步履,满目温柔,寻花问柳染衣香。
山间女子,伶人心。性自温柔花意微,簇萼点蕊,风袂举裙裾,迭迭罗衣,为去年人入目欣喜还是自己。
据说,花是念旧的,不等春信,桃笙吹奏,把一山渲染的如胭如脂;我也一样,不然为何又来到这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