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3 期 / 第4版:4
紫龙阁里城阳村
□  秦玉贵

      长子县南陈镇城阳村是一个由寨上、南河、西庄和城阳四块组成的建制村,城阳居中,寨上在东,南河在南,西庄在北,村东口有座门楼,上书“紫龙阁”三字,是对人文先祖尧王的敬畏和崇拜。紫是龙的象征,紫衣玉带,紫衣龙袍,龙是古代皇权的代表,紫龙阁里是龙腾凤舞的地方。

  走进紫龙阁就是城阳村,综合看城阳村的地理和村名,包括两个元素,一是“城”,二是“阳”。在古老的中国文化里,山南坡为阳,河北岸为阳。城阳村东北高西南低,坡面迎向村西南的大高山石棺岭,又位于城阳河的北岸,总之向阳。城阳村有两处古庙,都配有戏台。东有县级重点保护文物“金人寺”,西有市级重点保护文物“玉皇庙”。传说金人寺修建前有一位身穿一身土黄色布衣裤、头带一顶泥圪圈儿帽、胯下骑一根干谷草马的高大长胡子老人曾两次与当地人们分别在梦中同时见面对话。第二天起来,梦中的意景清晰,在梦中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及做梦时间,大家都回忆得一模一样,没有分毫出入,这是“金人托梦”的一段经典。土黄色、泥圪圈儿、干谷草皆近黄色,黄色是金质的特色,“金人”者尧王也。孔子曰:“唯天为大,唯尧则之”。“金人寺”由此得名。玉皇庙坐落在村西南,山门外一丈远就是悬崖,岸高8米有余,岸下终年泡在河水中,冬冻春消,夏季洪水冲刷,千百年来基本未损,似钢铸铁打,岸上古庙安然,村里人说,玉皇庙下的土岸,正是龙脊。城阳村水是龙,地也是龙,现代“重铁”中南铁路修成后又添了一条腾云驾雾的钢铁巨龙,生就一块龙池凤地。为玉皇庙唱神戏的戏台在通往西庄的石坡下,玉皇庙面向南,戏台面向东,两者相距100多米。一个城阳村东西两个皇城,两个皇帝,西有玉皇庙供奉玉皇大帝统管三界,东有金人寺唯天为大,唯尧则之。村北民房后有一条从西南拐向东再拐向东南的半包围状的土带或土岸,村民们称之为“城墙”,向阳、有城有城墙,“城阳村”由此得名。村中有一条大河,从村南到村北最多200米的直线距离,在村内弯弯曲曲,呈“几”字形经过,走了足有一千多米,像一条金龙卧在村中,把一个原本不大的村子分割成四小块。河水清澈甘甜,四季常流,村民们从河中取水饮用,故以前村内没有水井。俗语说,“城阳西堡头,赛过苏杭州”,就是指城阳河的水质好,常年吃用城阳河水,特别是女人们皮肤鲜嫩皙白。玉皇庙后是通往西庄的大道,村民们称之为街,再向北50余米,就是“城墙”由西南向东拐的地方,这里是调研城墙形成的最好观察点,城墙下是悬崖。

  城阳村有两个经典,一是“金人托梦,”二是“尧葬城阳”。传说,圣君尧王晚年禅让后,回归故里丹地,想轻轻松松过几天神仙的生活,住在潜山西麓西尧村东山脚下的窑洞中安享晚年,自种自食,深居浅出,不亦乐乎。最后在窑洞中仙逝,寿终正寝。尧王故里人称这里的窑洞为藏龙洞,在藏龙洞顶上修建了一处寺院,曰“潜龙庵”,俗称“道场庙”。那么,尧王在藏龙洞谢世后,坟墓又在何处呢?答案有多种,各地说法不一。在尧王故里有三种典型的说法,一种是民间传说,认定尧王的坟墓经典说,《史记》说“尧王作游于成阳”,《吕氏春秋》说“尧葬谷林”,皇甫谧说“谷林即城阳”,一言以概之,尧葬城阳;一种是石棺岭说,民间有十分具体的传说,石棺岭是尧王生前自己选定的风水宝地,头枕发鸠山,脚蹬仙翁山,左可一览丹朱大地,右能遥望尧都平原,凸显出尧王对炎黄子孙的眷恋与不舍,这是城阳村的又一个经典。且有从藏龙洞到石棺岭一路留下的许多历史印记,紫龙阁、寨上、公鸡沟、遥沟、石狮岭、石棺岭等地名为尧葬石棺岭做出了有力的佐证。紫龙阁是故里人怀念尧王的象征,这里原是从藏龙洞到石棺岭的一道关隘,后来取名”紫龙阁”。寨上是把守关口将士住宿的营地,与紫龙阁相傍,刚在阁南,为尧王墓葬安全提供服务。公鸡沟由“引灵鸡”演变而来,在城阳村南河之西,形成了至今不变的民俗。遥沟是隔河隔山祭奠尧王的地方,在城阳村西,这种祭奠方式后来演变为“遥烧、遥祭、遥充”。石狮岭在城阳村西北的山上,用石块堆成的石堆,假设狮子,寓意狮子的吼叫声、公鸡的叫鸣声能把尧王惊醒,后来演变为民间的“复二”。石棺岭是城阳村西南的一座高山,山顶有一块大石头,形似棺椁,比棺椁大很多,人们称此石头为石棺,称此山为石棺岭。这些地名和民俗与尧王的活动和尧文化的形成习习相关。可以这样说,尧葬石棺岭是中国传统文化农耕文明中的殡葬仪式形成的基础,城阳村是殡葬仪式形成的基地,引灵鸡、遥祭、复二等环节都在这里成形,得到应用。尧葬石棺岭,一方面是尧王生前的遗愿,一方面又是华夏子孙感恩尧王,完成落实尧王遗愿而迸发出的聪明智慧和巨大力量。在完成尧王遗愿的过程中完善和发展了华夏的殡葬仪式,丰富了尧文化。

  走进紫龙阁,不仅仅有个城阳村,逆着城阳河向上回溯,还有阳鲁、善村、凤台和庞庄、冷水沟等村庄,这些村和城阳一样都在石棺岭周围,同城阳人一样共饮一河水,共食一山石(土),共享农耕时代的文明成果,共同接续华夏文明基因,既有尧葬石棺的遗存,也有金人托梦的传说,因此,紫龙阁成为进出这条深沟的关隘,城阳村成为这一带村庄的代名词。城阳河在阳鲁村由东西两源汇合而成,东源有善村、凤台、南庄等聚居点,西源有庞庄、九弯漳、冷水沟等山庄窝铺。上述村名载着“善、鲁、凤、庞”等农耕时代的文明符号从久远的历史深处走来,给人们送来了破解历史谜藏的的钥匙。传说善村原叫“羊村”,尧王的儿子在此养羊而建村,后来演变为善村,善积者昌,恶聚者报,善厚养德,德高载物;阳鲁在石棺岭南,象头山北,村中有座汤王庙。传说早年间一山东省阳谷县人逃荒来到这里,被山清水秀的环境吸引建村。鲁者,冒似迟钝,实为宽宏大量,不争不抢,与人方便;村后有座凤凰山,山上有座龙王庙,庙里有个玉皇台,后改名凤台村。百鸟朝凤,凤凰于飞,凤凰台上游凤凰;尤其是庞庄这个村名,满打满算二十来家,敢称谓“庞庄”二字,庞者,大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村落的历史悠久,底蕴深厚,很可能是农耕时代流传到今天的文明符号。庞庄村在长子通往沁水的“小官道”上,村口有座奶奶庙,庙南有戏台,一丈宽的小官道就是“台地”。沿着回肠曲折的山间小河到了冷水沟,庄不大人不多,名气不小,这里有座关帝庙,历来香火不断,民间传说,神卦灵验,有求必应。

      名山有胜景,地灵育名人。聚日月之精华,山水之瑞气,孕育出很多人文景观。2018年在庞庄村东南的山坡上发现了长子第二座灵湫庙,为羊头山、丹朱岭到发鸠山“神路”上的“行宫”。紫龙阁里一带的村名,带着农耕文化的烙印,千百年来是贫穷的落后山庄,如今是挂着金山银山文化名片的观光旅游景区和脱贫致富连翘生产园区。

  中国是龙的故乡,龙的故乡有无数龙的传人,龙的传人有龙的精神,敢遨游万里太空,能潜行千里海疆。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这片热土上的龙虎精神和抗战精神共同孕育助推出无数英雄人物和仁人志士,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龙虎精神永存,是后人学习的光辉榜样。